電商雙十一鄰近，你摩拳擦掌等在電腦前，不斷刷新頁面，準備搶幾張優(yōu)惠券，并相信這次收藏的商品志在必得。但當你準點刷新，優(yōu)惠券還是瞬間消失，心愛的商品庫存已秒變?yōu)?。感到無比郁悶的同時，你是不是很疑惑：why?
這樣的場景，經歷過電商狂歡日的小伙伴都可能有過。但你不知道的是，同樣坐在電腦跟你拼手速的，除了正常用戶外，還有一批專業(yè)的羊毛黨，他們比你更努力，準備的更持久，而且“更專業(yè)”……作為搶奪我們福利的直接“競爭對手”，我們有必要來好好認識一下這些“熟悉的陌生人”。他們是誰?為何而來?為什么說他們不僅討厭還可怕?
作案團伙：從“貪便宜民間組織”到“職業(yè)地下灰產”
如果你有興趣在QQ群搜索欄里以“羊毛”為關鍵字搜索一下，結果可能會讓你大開眼界，是的，民間羊毛黨比你想象的要容易接觸的多，各種薅羊毛線上組織規(guī)模大小不一，清晰可見：
在互聯網形形色色的營銷活動中，企業(yè)為了拉新、促銷、宣傳等商業(yè)目標，會有各種面向消費者的抽獎、拉新送福利、送優(yōu)惠券、折扣券等形形色色的優(yōu)惠活動。除了正常消費者領取這些優(yōu)惠之外，還有一群專業(yè)的薅(hāo)羊毛組織、職業(yè)“地下黨”，專門選擇互聯網公司的優(yōu)惠營銷活動，通過新用戶注冊、刷單、搶券、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等，以低成本甚至零成本換取了高額獎勵。我們稱這樣的人為“羊毛黨”。
羊毛黨早已不再是“貪便宜民間組織”這么簡單，而是已經形成了利潤豐厚、組織嚴密、組織化程度極高的灰產組織，粗略估計全國有數十萬團伙。上至互聯網巨頭，下到普通公司，只要舉辦市場活動，都可能面臨羊毛黨的巨大威脅。
那么，羊毛黨究竟在薅誰的羊毛?
作案目標：主攻電商、O2O、互金、社交
哪里福利優(yōu)惠多，哪里就有他們。最活躍的營銷活動平臺，就是羊毛黨的主要作案目標，包括O2O平臺、電商平臺、社交平臺、互聯網金融平臺。
一些網貸平臺為拉取新用戶常推出一些收益豐厚的活動，如注冊認證獎勵、充值返現、投標返利等，催生了以此寄生的P2P羊毛黨。在P2P平臺上，一個促銷從幾十元到上百元不等， “羊毛黨”每個月可以賺幾萬到幾十萬不等，可以說“非?？捎^”。
在今年我們所熟知的共享單車大戰(zhàn)中，國內某知名共享單車曾推出“騎行領紅包”活動，也遭遇了羊毛黨偽造使用地址刷單搶紅包的情況。羊毛黨利用定位修改軟件和批量手機號軟件，足不出戶就可以做到騎行單車并領取其派發(fā)的紅包。據估算，平均每人每次能刷5元左右紅包，一天16次大約收入80元，多個賬號批量操作可以日進數萬元。
作案危害：擼垮上市公司不是危言聳聽
除了對正常用戶的福利損害，羊毛黨更多的危害還是對企業(yè)利益的無形吞噬。羊毛黨分分鐘擼垮一個上市公司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僅以近兩年大火的視頻直播為例。據媒體調查，2016年8月份，某上市公司旗下的全資子公司力推直播軟件，只要注冊該直播，每天直播10分鐘，第一天30元，第二天30元，第三天還是30元，以后每天還有10元，而且第二天即可提現。用單個賬號主播，其余小號去刷禮物，一天收入數萬元。到2016年底，根據統計機構的數字，該直播軟件的活躍用戶數與其投入的16億資金極其不成比例(凈虧損約10億元)，僅僅主播分成就達到了近14億，而被僵尸軍團擼走的利潤就不可預估了。羊毛黨分分鐘擼垮一個上市公司不是說笑，因羊毛黨導致平臺破產的案例也歷歷可數。
同樣，羊毛黨們對每年一度的雙11備戰(zhàn)一點都不比電商平臺松懈，作為專業(yè)“薅羊毛”的地下團隊，沒有人比他們對哪個平臺、哪些商家的促銷和優(yōu)惠信息更加敏銳，第一時間發(fā)現，第一時間作案。
作案工具：日進斗金背后的專業(yè)配備
羊毛黨們可不是素人素身，想日進斗金也需要專業(yè)的作案工具。我們從作弊者的角度來看看有哪些東西可以利用來作弊：
1.1.帳號
去某寶上搜一下，各個產品的帳號都有，大量批發(fā)還會更便宜(微博、微信、各種郵箱帳號等等)。直接購買就可以使用(提供帳號密碼)，省去了注冊的流程。
1.2.IP
某寶上也有大量代理IP出售，價格低廉，甚至還提供包月的服務。當然自己寫一些爬蟲去收集代理IP也行，更牛的是掌握一些肉雞就更方便了。用不同的IP登錄不同的帳號是一種比較好的隱藏自己行蹤的方法，通常很多產品都會對IP做高頻限制(同IP下參與用戶數過多)。
1.3.打碼平臺
圖片驗證碼和手機短信驗證碼都已經有專業(yè)的打碼平臺。對于簡單的驗證碼，用機器識別即可(成功率相當高)，對于復雜度較高的驗證碼，打碼平臺支持人工打碼，7*24小時服務。
對于短信驗證碼，打碼平臺使用自身或購買的卡商資源，提供相應的api或者工具包，方便作弊工具自動獲取手機號和手機號收到的驗證碼，作弊工具便可使用各種未經實名認證的手機號碼在各個電商平臺注冊。打碼平臺的上游卡商實際上掌握了大量的手機卡，他們利用貓池等設備實現多手機號自動接收和解析短信驗證碼，并將手機號和短信驗證碼提供給打碼平臺，最終作弊工具可通過打碼平臺全自動獲取手機號和短信。
1.4.模擬器
模擬器通常是指安卓的模擬器，安卓模擬器非常強大，種類也很多，基本可以模擬一個真實的手機全部功能。比如BlueStacks等。連GPS、MAC地址等信息都可以模擬。
1.5.專業(yè)定制工具
黑客技術人員編寫有針對性的工具和程序，結合模擬器以及上面提到的各種黑灰產資源，可以做出一整套自動化的作弊工具。比如現在很多帳號注冊機，就支持更換IP、更換手機號碼、對接打碼平臺等功能。據說有這樣技術的高端黑客上游，一個可以支撐數十個下游的黑產團隊。
具體一個活動中的作弊用戶可能有好幾撥，不同團隊的作弊水平有高有低?；究梢园醋鞅资侄卫锝Y合黑產資源的多少，也就是作弊成本高低來區(qū)分。對于低水平的作弊用戶，用簡單的規(guī)則和手段封堵某些點就可以了。但是對于高明的作弊手段，就很難用片面的策略來發(fā)現了。那么我們在做防御方案的時候，也需要全面的應對，用系統化的方案來應對。
雙十一在即，電商該如何防范羊毛黨?
我們先來身臨其境看一下羊毛黨的工作日常。上圖是一張筆者潛伏所在的某羊毛黨微信群，看的出來，最近他們在“薅”的“羊毛”基本集中在電商平臺，某東赫然也是作案目標之一。群成員通過把有優(yōu)惠促銷的電商平臺鏈接分享在群里，鼓勵成員合作批量消耗。低價優(yōu)惠買入商品，后期再通過其他渠道高價售出，賺取中間差價。全國有多少這樣的“工作群”我們不得而知，不過清楚的是，我們的很多電商平臺的部分利益就是被這些羊毛黨無聲無息吞噬的。
那么在雙11，全民消費狂歡日的當前，電商平臺應該如何應對羊毛黨大軍?
抓住羊毛黨的關鍵在于如何將他們與正常用戶的行為區(qū)分開來。在長期的為網易產品提供反作弊服務的過程中，網易云安全(易盾)團隊積累了豐富的戰(zhàn)斗經驗，目前已有一套較成熟的電商反作弊體系。
電商反作弊的基本原則
既然很多作弊都是程序自動化完成的，那么就應該嘗試做人機識別。由于作弊手段是多樣的，所以防御措施也沒有一勞永逸的好事，但是可以遵循的一個基本防御原則——提升作弊成本：
2.1.驗證碼
圖形驗證碼是最簡單、粗暴的人機識別手段，一旦有了驗證碼，羊毛黨薅羊毛就需增加圖片OCR的技術，提升了他們的作弊成本。但以目前的OCR技術水平，圖形驗證碼早已形同虛設。為此，網易云安全(易盾)研發(fā)了各種新型驗證碼，如拖條、拼圖、文字點選等智能驗證碼，在人機識別和用戶體驗上都得到了很多用戶和客戶的認可。
2.2.手機短信驗證
雖然有打碼平臺的存在，但是接入也需要成本，并且是按手機號碼個數計費，成本也不低。提升了作弊的成本，羊毛黨自然的會去找成本更低，更容易的地方薅羊毛了。
2.3. IP規(guī)則
IP也是有限的資源，雖然有很多代理售賣，但也需要成本。IP高頻限制，可以作為最基本的防御措施。
2.4.設備ID/瀏覽器指紋
利用設備特征生成唯一的、穩(wěn)定的設備ID和瀏覽器指紋，并基于此做高頻限制和統計分析，是非常有效的反作弊手段。但如何獲取到真實的設備信息(不是篡改之后的)，以及確保設備信息在傳輸過程中不被篡改和偽造則需要安全、專業(yè)的技術方案，并且還需要長期的安全對抗和技術積累。網易云安全(易盾)依托多年的反作弊經驗，推出了專業(yè)的、安全可靠的設備ID和瀏覽器指紋算法，并將其使用于企業(yè)客戶的反作弊服務中。
網易云安全(易盾)依靠多年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技術力量已形成有效的反作弊防御機制，并多次護航各應用在復雜場景下的大型隱患對抗，在電商、直播、游戲等行業(yè)積累了豐富的對抗經驗，保障企業(yè)大型營銷活動有效平穩(wěn)進行，保護消費者和企業(yè)利益不受黑灰產侵害。
【案例】：
網易云安全(易盾)反作弊實例解析
下面，筆者僅以網易考拉海購(下文簡稱“考拉”)的訂單環(huán)節(jié)反作弊檢測為實例，簡析在電商狂歡日背后，網易云安全(易盾)是如何有效識別羊毛黨、保障大促平穩(wěn)進行的。
目前考拉的反作弊系統對于風險訂單的識別主要基于規(guī)則引擎，同時結合用戶畫像評分、關聯網絡模型和業(yè)務名單庫等檢測手段。
(圖1)
規(guī)則引擎根據規(guī)則條件實時抓取有作弊特征的訂單，然而，不是所有滿足規(guī)則條件的訂單都是有問題的，如何將其中的正常用戶訂單剔除呢?這時就需要使用用戶畫像評分模型、關聯網絡模型和業(yè)務名單庫來提高結果的準確性。
1、規(guī)則引擎
規(guī)則引擎支持對規(guī)則的動態(tài)配置和實時統計，系統可以按照不同的時間窗口，在線統計各訂單所符合的規(guī)則特征的情況，并實時返回結果。規(guī)則系統可以輸出的有兩種結果：
a、訂單數據經過所有的規(guī)則檢測，將各命中規(guī)則的分數累加，計算出總分數輸出;
b、另一種情形是，取命中規(guī)則中等級最高的結果。
2、用戶畫像
這里的用戶畫像主要是在囤貨行為上的用戶畫像評分，區(qū)別于普通平臺對用戶的綜合信用評分。我們選取了幾個維度，如用戶購買的商品類目數、活躍度、毛利貢獻數、歷史惡意行為、常用設備等，利用統計方法給用戶得出綜合分數，再給分值的區(qū)間定級，這樣就得到所有用戶在囤貨行為上的畫像評分，這個模塊的加入可以很大程度地提高反作弊系統的準確性。
3、關聯網絡模型
我們結合無監(jiān)督學習+有監(jiān)督學習方法來發(fā)掘羊毛黨團伙作案的網絡模型。首先，我們考察用戶在一段時間內所有的訂單相關數據的關系鏈，這些關系鏈構成一個總網絡。接著，搜索網絡中的所有子網絡，進行連通圖分割。再遍歷每個子網絡，獲取網絡標簽，挖掘網絡特征，最后，我們通過機器學習構建一個識別羊毛黨的網絡模型，圖2就是一個典型的關聯網絡圖。
(圖2)
網絡模型判定的結果還可以和規(guī)則條件相結合，在不同的業(yè)務場景下靈活選擇最匹配的風險判定結果，最大程度滿足各業(yè)務場景的反作弊需求。
4、名單庫
反作弊系統的名單庫細分成很多個類型，取決于各業(yè)務場景的需要。比如，今年大火的拼團促銷形式在很多電商平臺開展，活動對于團長和團員的購買限制是不同的，這就導致團長囤貨和團員囤貨在訂單行為模式上表現得不一樣。若要定制拼團活動的黑名單，那就應該對兩者做區(qū)分，以確保業(yè)務的黑名單準確無誤傷。
除了黑白名單，還會有灰名單，這些灰名單用戶也許在某些大利益點活動時無法參與，將風險攔截在前端，以保障重大活動平穩(wěn)順利進行。
網易云安全(易盾)的反作弊系統依托與其強大的規(guī)則引擎，并結合用戶畫像、關聯網絡模型以及各業(yè)務的名單庫，精準、高效地識別羊毛黨的囤貨行為。這套體系將保障普通消費者在每次的促銷活動中公平、有序地享受平臺提供的優(yōu)惠，盡情買買買。
反作弊對抗的過程，本質就是作弊和防御成本的較量，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中，企業(yè)只有不斷抬高作弊成本，羊毛黨才可能望而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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